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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散文欣赏》淡淡阳光断续风

早晨,科技技术中心楼顶上的电子钟指向六点的时候,我正沿着大道奔向广场。
通常,你会从另一个街道拐过来,如果有意识赶在这个时间,我们就会相遇。尽管我们多次相遇,但是从没有说过话。
我们相遇的地方有个卖报纸、杂志的小亭子。有一天,我们都站在那里,翻看杂志,我们不时地相互对视。
那时,你买了本《读者》,我也买了本《读者》。好像是一种默契,一种交流,一种爱好的互相表白。又好像是一种等待,等待一个让我们说话的机会。此时,假如你说:在每个静谧的夜晚或者一个霏霏雨的日子,手捧一本杂志或者书细细的品读,就是享受一种愉悦和恬静。尽管你自言自语,我也一定会做出积极的反映,但是你没有说。当斑马线的两边亮起绿灯时,你毅然决然地踏出了轻捷的脚步。长发被你扎成马尾把子,正调皮地在你后背晃来晃去。

现在,薄薄的云筛着淡淡的阳光,广场毫无生气。我拐过广场一角,在梧桐树掩映的石道上,我看到你在前面走。
我会很快赶上你。但我犹豫不决。因为我不知道到你跟前是停下来还是若无其事的走过去。

我不知道停下来怎么跟你说话。说那个早晨,放风筝老人的丝线缠住了我们两人的脚,你红着脸呢哝地低语着:怎么……没事……语音清脆,软软的柔柔的细细的温存的。你偷偷地看我,那时我的灵魂在春风里暖暖地摇荡着。
也许你忘记了呢?

走过去,假装没看见——假如你的记忆已被草尖摇醒,正从石板上走出,你会很伤心我的漠视,你会认为我不近人情。这还不是主要的。如果你对我的能力做出歪曲的评价——说我没有外交能力,说我没有开拓精神,说我不会跟陌生人沟通,说我不能勇于探索……那我不就没有男子汉魅力了?这很重要。
如果介乎二者之间,你就会迷茫。你梦中的一个一个片断,无头无尾,你会找不到走出梦的路。

跟在你后面走,你也会看到我的。
那晚,我们时而并肩,时而交错地在这条路上走着,无意间,我抬头看到天空中悬着一弯如钩如弓的月牙,它清清的冷冷的幽幽的高挂在黑暗的苍穹里,似乎在静静地凝视着你我。你就低低的婉转的甜甜的细腻的唱着一支歌,我就情不自禁地屏息侧耳倾听,仔细地去捕捉你柔美的音浪。我发现你也在看那远远挂在天边的弯月。我们不知道时间了,没有别的事情要做了,没有另一条路要去了,没有一定的时间非回家不可了。就这样默默地走在温情的夜色里。

此时,不知道为什么,我的腿快步超你而过,若无其事的样子,似乎没有你的存在。好像那一时刻,我的灵魂,游离了我正在沙漠飞翔。我这样说,不是在为自己辩护,只是说那一时刻出现了空白,不是我本意要这样做的。这种情况是有的,因为是我的经历。但到了转弯处,我的灵魂又回归了。于是我做了个看似随便的举动——转过头向你回望,我的心猛得收缩了一下——你在望着我。

我转回脸的时候,怎么也想不起你脸上的表情。


心相约

今天我又见到了你,因为你的回望。
应该是有约,你记得吗?当第一缕东方的曙光穿透你的窗帘,当楼外梧桐树上第一声鸟啼把你叫醒,你就知道该起来梳妆了。你会想到我在广场的枫树下等你。你发现你比我早到了那么一分钟,于是你回望。

这是个没有秋风的早晨,略带忧郁的云层下有鸟儿飞过晨光。
不知为什么,你却转向了矮松后面的小路。
你不是看到我了吗?
也许,想靠近,故意远离;想交流,故意不理睬。也许不是这样。云会没有方向的飞翔,风会不时的变幻。
我忧郁的思索起来。
是跟我游戏?这种游戏一点也不好玩。所以,你不该这样。
假如你梦见了什么,假如你忽然想到了什么,假如你认为我不该比你晚来,假如你认为你这样我会去追你……
我忧郁但我冷静。我走了另一条路。
但在一个山坡的石阶上相会了,也许你知道我会从这里走来。你想让永远相望的两座青峰的白云交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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※本文作者:刘相法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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