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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抒情散文》关于父亲

关于父亲,我一直想拿起笔写一点什么。可每次提起笔,心里总感到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。
父亲是一介书生,教了一辈子的书,如今早已退休在家安享晚年。退休的那一年,我按父亲的遵嘱到他所在的那所山村学校帮他拾掇东西。说是东西,只不过是一些书而已。父亲教了四十多年的书,送出的学生一批又一批,可他没有像别的父亲那样为儿女们创造几多财富,除了一床破被、一支老式的钢笔和几箱子的书之外,其他的就一无所有,人穷得丁当响。
20多年前的今天,我有幸考上了一所师范学校,成了一名教师。毕业回来后,我被分配到父亲当年教过的那所山村学校教书。父亲又惊又喜,他做梦也没有想到当年他曾经走过的地方,他的儿子接替了他的班,继承了他的事业,完成他为完成的工作。开学报道的前一个晚上,父亲把我叫到他身边,从怀里掏出他那支已经磨钝了的钢笔,放到我手上,面带愧疚的神色说:“娃儿,父亲教了一辈子的书,也没给你们留下什么财富,唯一值钱的东西只有这支钢笔。今天我就把它送给你,希望你能用它比父亲更好。”我接过父亲的那支钢笔,感觉身上的担子沉甸甸的。我哽咽着说:“爸,你放心,我一定会记住你的话,不让你失望的。”父亲点点头,没有说什么。
第二天早晨,父亲破例地起来为我煮了一碗荷包蛋让我吃。临走的时候,他还特意说要送我去学校报到。我说:“爸,你这一大年纪了,就别送了。我自己能去。”他却坚决地说:“不行,我一定要送你去!”就这样,我和父亲踏上了通往山村的那条小道。山高路陡,一路不好走,我劝父亲歇一会儿,父亲却说:“不碍事,我们赶紧走吧,中午之前赶到学校吃饭。”就这样,我和父亲山一程,水一程,风程仆仆路一程,直到中午一点,我们才走到学校。
学校的领导是一位四十多岁的教师,据说是从县里调过来的。他听到我要来,甚是高兴,还特地到很远的地方买了些肉回来款待我。这里的山村比较穷,人门大多数不愿到这里来教书,有关系的早已远走高飞,龙攀附风了。留下来的是一些没有关系的,而且大多数是一些刚从学校毕业分配出来的年轻人。父亲怕我不安心工作,所以特意要送我来,一是希望我能在这里住下来,这里的孩子需要我,二是领我到他走过的每个地方看看,他和他当年的那些同事们是怎样艰苦奋斗的。临走的时候,他还嘱咐我:“娃儿,好好干,别想家。”我点点头,眼泪默默地在眼眶里打转转。
送走了父亲,我回到了自己的住处。一个人坐在房间里呆呆地望着天花板出神。每天,我除了上完这几节课之外,就把自己关在屋子里,很少出去聊天,散步。我把大部分时间都用在学习和教学研究上。1986年,我的第一篇论文发表在省级刊物上。父亲知道这件事后,高兴得不得了。回到家里,他没有直接说我,只是一个劲地告诫我,要好好学习,要好好工作,要对得起学生,要对得起老师。我把这些话牢牢地记在心里
如今,我早已走出了那所学校,走出了大山深处,来到了县城的一所重点学校教书。父亲也没有一直忘记对我的关心和教育,我今天能走到这步,都与父亲的教导是分不开的。
父亲是我一生当中最好的老师,是他领引我走上人生的道路,才有了今天的小有成绩。如果没有父亲,我恐怕只是一个无用之辈。
父亲,我拿什么感谢他才好呢?

※本文作者:jawalxy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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