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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园,是偶啊

发布时间:2020-05-17

小园,是偶啊

  偶从小生长在农村,所以偶的童年没有像城市小孩玩的种种玩具,也没有城市小孩常去的游乐场,但是,偶的童年很快乐,很幸福,因为偶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园子,这是城市小孩所不能拥有的。

  偶的家不大,四间瓦房,两间平方,一个小庭院,在庭院的前面便是家中的小园,是偶的玩伴。在记忆中,起初这个园子是爷爷奶奶的,后来,奶奶早早的去世了,爷爷搬走了,所以房子也拆了,渐渐地,没人理会,没人打扫,它也就成了一片荒地。几年后,爸爸买了一些砖将这个园子围起来了,和偶们的房子连为一体,所以家园很大。

  后来,爸爸在这个园子里养过鸭,养过家鸳鸯,还养过鹅,都没赚到钱,以失败而告终。不过,说起养鹅,还真有一段发生在这个园子的趣事呢,同时也是一段伤心事。记得那年,偶领着妹妹走了很长一段路,在姥姥家抱了两只小狗崽,想在家里养。可就在当天夜里,两只狗崽不知怎么跑到前面的园子里,在里面横行霸道,吓得一群鹅掉进了地窖里,由于没及时发现,等第二天爸爸发现时,已经在地窖里闷死了几十只。这下可把爸爸气坏了,等偶和妹妹起床时,偶们费了好大劲才抱来的狗仔已经被爸爸摔得奄奄一息了。最后,还是死了,害得偶们哭了一场,也被骂了一顿。自那后,偶们好长时间没再养狗。

  说起小园,它整体是一个长方形的,在小园的北面是两个猪圈,也是爸爸搞养殖的,养了几年没效果,如今已成荒圈了。在园子里,有四棵梧桐树,大腿般粗细了,是爸爸种的,由于那几年养殖,园内肥力充沛,所以树长得很快。还有一棵枣树,偶儿时经常上去摘枣,这棵枣树结的枣子很甜,吃一个,能甜到你的心里。可是后来也死了,说起它的死还真有些诡异。

  那一年,偶们村死了一个人,他是在偶们村北边土岗树上砍树枝时不小心摔死的。后来,有一个老头在那一行,第二天就莫名的腰疼;一个年轻人在那一行,第二天就莫名的脖子疼。而偶仅仅去拿了一个树枝,当天夜里,拴在枣树上的猪惨叫,第二天早上被链子勒死了,当时,偶不禁有点后怕。也自那不久,枣树慢慢枯萎,一年后,死了。现在想想,或许是被桐树遮了阳,由于见不到阳光死的吧。

  在偶儿时,常常弄一些桃树,梨树,柿子树,李子树,薄荷,石榴树,无花果,等等,将它们栽在园子里,等着收获。它们有高的,有低的,有密的,有疏的,错落的挺立着,别有一番风味。每当春天来临时,开着各色的花,把小园映衬的美丽极了。后来也确实吃到了果实,那种吃着自己种的果树结的果子的感觉别提有多美妙了。

  妈妈也在里面种过菜,有西红柿,有京菜,有香菜,有白菜,有豆角,有黄瓜,有土豆,等等,妈妈时常给它们施肥浇水,所以,家里很少上集市上买菜,吃的都是自己的新鲜菜。想想那时,渴了,便跑到园子里,摘几个梨,两根黄瓜,稍洗一下,送入肚中,浑然清爽,解暑避热。

  后来,由于各方面,很少在家住了,所以那个小园渐渐荒了,渐渐地废了,变得郁郁寡欢,变得闷闷不乐。那一年暑假,偶回家。小园中也确实生机勃勃的,不过,都是些杂草丛生,有叫得出名字的,也有叫不出名字的。有的甚至比人还高,走进去,有几分清凉之感,然四周环顾,似乎有些陌生了,似乎没那么亲切了。小园很荒凉,很沉默,他似乎不认识偶了,他似乎绝望了。偶不知他在想些什么,只是莫名的觉得他变了。对,是他变了,原来院子里是没有鸟巢的,现在新建了一处鸟巢。或许他没有变,是偶变了,是偶在城市里生活的太久了,嗯,是偶变了。

  看着他,偶的心中有一种莫名的压抑感,一点也高兴不起来,想想儿时的亲密无间,心中似乎轻起几分愧意,到底为什么,偶也说不上来。是隔离太久了,还是太想念了?是偶另有新欢了,还是偶不念旧情了?……种种的种种,都有说不出的痛,是那种不解的痛,是那种决裂的痛。

  每一年春节,偶都在老家过年。春节也没以往那么开心和期待了。年间,偶独自走入小园,那情景别提有多凄凉了,几棵梧桐静静的立在那里,显得格外生疏;曾经的果树也死的死,枯的枯,没那么有生命力了;菜园没了,没人去种,没人去打理了;枣树只剩下一个枯干了,无言的处在那。小园更是沉默,偶似乎听见他在叹息,也似乎听见他在落泪,偶想问问他为什么流泪?可他与偶没有共同语言了,他不理偶了,他看着变了样和变了心的偶,他不认识了。

  不,小园,是偶,偶是你的玩伴啊,偶没变,即使偶的容颜变了,可偶的心还是你的。小园,你还记得偶吗?你还记得偶曾经陪你赏月吗?你还记得偶曾经与你数繁星吗?你还记得偶曾经躺在你怀里的那份温热吗?你还记得偶曾经和你一起的快乐时光吗?……这些你还记得吗?

  小园啊,你是在怪偶吗?怪偶在城市逗留太久吗?小园啊,请你相信偶,偶还是当年的偶。不管城市多么美丽,不管城市多么华贵,不管城市多么梦幻,偶的心都不会被收买的,它已经属于你了,它也将永远是你的。偶的心永远属于农村,偶将永远是你的那个玩伴,这么多年,你受苦了,偶明白你的苦衷,了解你的落寞,偶来陪你了,你会原谅偶吗?你会接受偶吗?

  小园,你抬头看看偶吧,你用心感受一下偶的心吧,小园,是偶啊,真的是偶啊…… 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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